六、无臂女尸

“手臂应该是放在书柜的这一层了，但由于多日的腐烂作用，才从书柜掉落在地板上。”夏寒闻了闻书柜的味道，他又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已经高度腐烂的一对手臂。“手臂是从肩膀部位被砍落下来，看这腐烂程度，应该是在7到15天左右被砍掉的。”

“我们那天夜里，遇到那个男人，就是从806走出来的。”艾菲对那个男人耿耿于怀，她就是觉得那个男人有点奇怪。

806号房。我看了一眼门牌号，然后拿出住户的名单来对照。806号的住户是一个名叫罗绿格的年轻男人，看他的身份证号码，他才28岁，可那天夜里的男人看上去至少50多岁了。那个男人应该不是罗绿格。本来一楼的门卫处应该能有那个男人的登记信息，但这些天新港公寓处于瘫痪状态，大楼的管理人员都纷纷撤走，根本没有人值班。我们很难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警官打来的电话，我给周围的几个人示意一下，然后打开了电话的免提。

“今天早晨，在新港公寓附近，有人发现了一个装有女尸的皮箱，女尸死状恐怖，双手手臂被人砍断。新港公寓现在很危险，奉劝你们还是尽快搬走。”

“林警官，我想，我们已经发现了那个女尸的手臂。”

“啊——啊——啊——”发现手臂的那个女人听到发现女尸的信息，再一次无法抑制地疯狂尖叫。“我要搬走！我要搬走！”女人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女士，你冷静点！我问你，你之前有没有看到过这栋楼里有一些奇怪的手臂从墙里长出来？还有一些没有皮肤的人在楼里爬动？”艾菲按着女人的肩膀，她是想让她能不那么激动。

“你说什么？没有，我从来没看见过那些！”女人哆哆嗦嗦。

“他们都说这楼里能看见奇怪的东西，我从来不信，因为我没看到过。但这楼里，不仅有一群发疯的人，还有一个可怕的杀人凶手！凶手！”女人不受控制地大喊大叫，她要挣脱艾菲试图安慰她的双手。

无奈之下，艾菲只好把女人带到一楼大厅休息，等待警察过来，再交给他们来处理。

“这个女人也说没看到‘幻境’。”彭梓幽提醒大家。

很快，林警官他们就到了，时间也到了傍晚。警方进行了现场勘查，又询问了必要的问题。林警官对于我们为什么还是留在这栋公寓里表示无法理解。从他质疑的眼神里，我甚至怀疑，他把我们也当成了“可能的凶手”。这个无臂女尸案的发生，也让最后还留在这栋公寓里的5个住户搬了出去。

“这下好了，整栋楼，只有我们几个了。”艾菲甚至有点兴奋。

几个人回到了25楼，我的房间。

彭梓幽拿出锆石，在墙壁上投影出最新的网络消息。果然，新港公寓附近发生皮箱藏尸案的消息已经在网上成为热搜。还有人把皮箱的照片发到了网上，那只皮箱就是夜里遇到的那个男人手里拖着的皮箱。看来，那天夜里遇到我们的他，是利用皮箱在运尸。

应烟诺拿出了她的锆石，在墙壁上投影之后，我们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帅哥。

“维卡斯，我们要找一个人，这个人可能参加了上个星期的意大利画展，帮我查一下，在意大利举办的全部画展和所有参加画展的人。”应烟诺给出了命令。

这太难了吧！简直是大海捞针，我想着。

“我把他的照片发给你。”艾菲一边说，一边摘下自己的发夹，对着墙壁投影出一个男人的影像，正是那天夜里的男人。

“收到！很快就会有结果。”维卡斯微微一笑，就像这事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你还拍了照？”我觉得人影的投射酷极了。

“这很简单，我的锆石里有全息摄影系统。我就是觉得那个男人不对劲，我就给他拍了照。”艾菲此时正收回她的锆石。

三分钟之后，维卡斯眼睛一亮，发来了一个图像截图给我们。那是在意大利的一个名叫Caviola（卡维奥拉）的小镇。小镇确实在8天之前，刚刚举办过一个另类的画展，其中一个参展的画家就是那天夜里我们遇到的男人。

“对，就是他！”应烟诺表情凝重。

“他的资料，我已经发送过去了。”维卡斯说完，他的头像就消失在投影上，然后是一段资料发了过来。

罗威，另类艺术大师。以诡异的想象，独特的画面意境而成名。他在画展上参展的作品是一幅名叫《无力的呐喊》的油画。油画上有一个没有双臂的女人，鲜血从她的断臂处流出来，她坐在椅子上，表情痛苦，眼神充满恐惧，张开口，像是在喊叫。

“艺术展的解读是，他的作品在表达一种现代人的痛苦和无助。谁能知道，他其实是真的在杀人呢。”杜心宸注视着投影区，红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你们是联系了意大利的警方吗？”我对眼前这快速的资料传递感到不可思议。

“警方？我们有全世界最厉害的骇客组织，还有全世界最庞大的数据库，警方怎么能比得上我们。”应烟诺看着我笑了笑，就好像站在她旁边的我，是个傻子。

“基本上，我们在监控和窃听着，全世界。”彭梓幽重重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你应该相信这是真的。

“OK。”我无奈地闭上了嘴，心里想着：这还真是一个让人不敢想象的组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