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合作
“你来了。”声音毫无波澜，像是料定白洛烟一定会去找她一样。
白洛烟微微一挑眉笑着说道：“怎么知道我会来？”
苏瑾玉淡定的坐在胡几旁边，双腿盘坐在蒲团上，一副懒散的样子，丝毫没有白天在人前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白洛烟看着面前恬淡的女子，仿佛间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给人一种缥缈的感觉，这种感觉……怎么会让人忽视的这么彻底？按理说白南庭那种男人并非是不好颜色的。
白洛烟心里有疑问，但是聪明的没有继续说话，倒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好不拘谨的直接坐到了苏瑾玉对面的蒲团上。
莹莹素手轻抬，端起面前的茶碗，轻啜了一口，“苏姨娘这茶真好，我怕是以后其他地方的茶都入不了扣了呢。”
苏瑾玉看着面前的女子，其实心里也有很多疑问，主子为什么选这样的女子。现在心里倒是有点底了。只是这些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知道，只知道现在的烟小姐交好为好，毕竟……直觉这种东西，玄乎。
“是么？那烟小姐以后肯赏脸的话，常常来就是了。”苏瑾玉微笑着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很明白。
白洛烟却是单刀直入的直接开口道：“这府中，怕是以后有些事情要麻烦苏姨娘了呢。”白洛烟其实并没有多少把握苏瑾玉会不会跟自己合作。
毕竟自己现在在这府中，虽然没几个人能动的了，但是这府中能做主的还是白南庭，只要白南庭不松口，这府里就不会缺少捧高踩低的，想到这里白洛烟冷笑了一下。
苏瑾玉微微挑眉，“烟小姐说的哪里话，烟小姐是主子，而我虽是姨娘，却也是个奴才，烟小姐吩咐的话，自然是遵守的。”这算是表明了立场了。
白洛烟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也许找个机会可以查一下这苏瑾玉？正想着，只见对面的苏瑾玉手执茶壶，只见茶水如注，倒满了她面前的茶杯，却是滴水不漏，甚至是茶水面上的纹路也是丝毫不动。
“好俊的功夫！”白洛烟直接惊呼出声，自己前辈子将门出身，见识过的武功路数不算少，不止是战场上，少时跟着爹爹走南闯北，江湖上的路子也见了不少，这苏瑾玉这一手是这两辈子见过功夫最好的人里绝对可以排的上是前五名了。
“烟小姐谬赞。”苏瑾玉朱唇轻启，“烟小姐莫要好奇奴家的身份了，以您现在的实力是查不出来了，还有就是烟小姐须知道，我不会害您就是了。”
白洛烟倒是没有被人揭穿想法时候的尴尬，这换谁来怀疑一下都是正常，只是有点憋气，以现在自己的实力，确实是查不出来，但是这么直接的往伤口上撒盐，说好的温柔大方呢？不过这苏瑾玉倒是对了她的性子。
“为表诚意，烟小姐，我想送您点东西。”苏瑾玉微微一笑，从自己笼袖中拿出一株鲜红色的果子，只见那果子娇艳欲滴的样子，散发着阵阵香气。简直让人口齿生津。
“这是……这是赤炎果！你怎么会有！”白洛烟不由得惊呼出声，毕竟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难得，这东西生长在极为危险的南疆地区，那边蛇虫鼠蚁到处都是，毒物也是特别多，这东西据说是六十年一结果。而且极为难取，就算是取下来也需要特殊的方法保存。
虽然六十年不算是很久，但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未必活得过六十，这么算下来这赤炎果珍贵异常了。没想到这小小尚书府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
很快，白洛烟就冷静了下来，毕竟无功不受禄，况且这么珍贵的东西，她就不相信这苏瑾玉会别无所求，“这赤炎果虽是珍贵，但是我现在也用不到，你不如换点实用的东西？”
苏瑾玉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笑道：“烟小姐莫慌，这东西只是利息而已，况且以后还会有许多地方合作，烟小姐现在是要对付陆梦蓉母女吧，只是却又杀不得不是么？”
白洛烟沉默，便是当做默认了，并没有说什么，苏瑾玉接着说道：“说起来也是，今年皇上亲自封了江璃云皇后，却又同时封了白家女儿白思温为皇贵妃，她能攀爬到如此地位，也是一个厉害人物。要我说只是你跟白洛芷至今也没有定亲，要是你们姐妹一同进宫那就有得玩了。
倒是一点不厚道的笑起来，刚刚跋扈的氛围也因此松散下来，白洛烟不由得苦笑，自己刚刚居然还对江璃云的名字有反应，真是……果然不管什么时候仇恨早已经成为了本能了，恨她入骨也不为过。
其实要是进宫就好了，也方便自己下手，但是只是杀了的话就太便宜他们这对狗男女了，不是吗？这些东西要留着慢慢欣赏。
苏瑾玉见到对面的女子有些阴测测的笑容，顿时觉得背脊骨有些发凉，更是庆幸没被这样的人盯上，她自认为看人还是很准的，像是白洛烟这样的人，大概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吧。
两人随意的聊了许久，直到三更十分，白洛烟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轻呼一口气，这府里怕是比自己看到的水还要深啊，只是像苏瑾玉这样的人有多少？
又是站在哪边？有什么样的目的？这些都不得而知……就像今天苏瑾玉的那话，自己现在的程度，连查个身份都未必查的到，就算是查的到，也是别人想让自己看到的东西而已。
权利么？白洛烟眯了眯眼，果然无论是什么时候，权利这种东西依旧是很好用的啊，小到市井，大到国家，都是需要的。白洛烟抿了抿唇，看样子真的得好好计划了。
打了个哈欠，趁着天还没亮，先补个觉吧，白洛烟一边想着一边爬上床。
一夜好眠，直到辰时三刻白洛烟才微微转醒，蓦地坐起来，自己居然错过了练功的时辰！竟然睡得这样死！
果然是因为昨晚聊得太多，第一次遇到和自己胃口还知道进退的人，不由得多说了几句心里话？心下放松才睡得这么好？
“小姐，你终于起了啊，我都看了两回了，老爷那边的下人过来传话，说是让你一会过去一趟。还有就是前院的槐花姐姐说今个貌似看到一个长得有点像芷小姐的人卯时一刻出过角门。真不知道那个时辰出去做什么，那会天还没亮呢。”岚岚端着洗脸水进房门，不由自主的一直叨叨个没完没了。
白洛烟现在基本上已经养成左耳进右耳出的习惯了，对于岚岚这么个技能白洛烟也是服气的，还不能打断，一打断后面就会更多……。还有可能触发眼泪攻势，所以现在白洛烟基本上就是由着她念叨了。
“这话是谁教你的？什么叫貌似？什么叫有点像？难不成这些做下人的连自家的主子都分不清？”白洛烟直接跟岚岚说道。
岚岚楞了一下，随即脸色苍白，这是被人当枪使了，这是故意紧着她的嘴把话传给小姐听，要是小姐心胸狭隘一点，再没脑子一点，估计直接上老爷那去告状。
然后芷小姐那边说不定直接反咬一口，说小姐陷害妹妹什么的，到时候依老爷的性子估计是小姐难逃责罚了，再由陆梦蓉吹吹枕边风，估计老爷就立马原谅上次全少爷的事情也是不一定的。
“别想多了，昨个我连同着苏姨娘还有祖母夺了他们的权，他们这是挖坑让我跳呢，还有就是……岚岚，这府里除了我之外，你不要相信任何人。”白洛烟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岚岚倒是忠心护主，只是这心思也单纯，跟这原主倒是有几分相似，倒是真应了那句话，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
“小姐，他们怎么就不肯放过您啊，您及笄之后自然会嫁人，挨不着他们什么事情，他们怎么能这样？”岚岚依旧有些不平的说到。
“别想多了，等站得足够高这些人就碍不着咱们了。”白洛烟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足够高……自然是那个位置，只是那个位置上的人还得自己说了算。
东方湛怎么样？咦？奇怪，怎么会想到他，不过他也是目前为止能达到那个高度的最佳人选，不是么？东方百……我能把你送上那个位置，自然能把你拉下来，勾心斗角而已，不是不会玩，而是不想玩。
不过既然天要自己报仇，自己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岚岚伺候完白洛烟梳洗，就出去让小丫头去小厨房叫膳食。
说起来这小丫头还是老太太送来的，礼仪什么的真是教的没话说，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非常体面的，身边的嬷嬷都是按照宫里的礼仪教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