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我要考大学

林晓春一路走回家，完全忘记了不吃午餐的饥饿,忘记了徒步赶路的劳累,一鼓作气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就关了门,拿出复习资料如饥似渴地看了起来.没有写字台,就坐在地上,以床为桌.

傍晚,大方回来了，母亲拦住他,拉他的衣襟到角落里,刻意压低了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不满：“越来越不懂规矩，下午回来，我们在午睡，把个门那么响的关了，就躲在房间里没出来过。都几点了？我叫了三遍：时间不早了，该做晚饭了，没一点反应……”大方却无心听母亲对妻子的数落，应付着“恩，恩，我说说她。”心中记挂着妻子今天到底怎么了？

打开门，只见妻子趴在床上睡着了，满床是凌乱的纸笔。

“晓春！”大方推推妻子，林晓春这才揉着惺忪的眼睛：“呀，我睡过去了，累着了。”

“你？”大方指着那些复习资料。

“大方！”林晓春兴奋地从地上站起来：“我要去考师范，业余师范，我要做老师，这些天，我哪怕不吃不睡也要把这些题目背出来。”

自从认识林晓春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眼眸中闪烁的光芒让她年轻的脸庞显得是那么动人。

林晓春甚至抑制不住兴奋，抱住大方，踮起脚尖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下：“天无绝路，我居然还有机会参加考试！我刚才做了第一本试卷，真的不难，我有把握能考出的。”她欢快的情绪也感染了大方。没想到，她还会主动亲自己。大方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和这个女子已经同床而卧了，虽然不置可否地喜欢她，可是他还没有完全了解她，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她不快乐，她似乎总有什么心事一般。此刻他终于看到了她阳光灿烂的一面。

“是吗，真为你高兴。”

大方来不及回答，婆婆推门进来大声道：“什么？你要考试读大学？”显然她在门外偷听着夫妻两的谈话。“就是说，你不工作先读书？我没听错吧？我儿子娶了你，还要供你读书？”她生气地说。儿子非但没阻止媳妇荒唐的做法，还举手赞同，她不得已要亲自出场干预！

婆婆的一席话，瞬间就让小屋的温度冷却了下来。林晓春又恢复到往日的表情。

“一个女人图个啥？找份工作，生个孩子，太太平平地过日子，读什么书啊？”婆婆越说，嗓门越响。

林晓春求助地看丈夫。

“妈，这是我们的事，你少管！晓春想做老师，有这个机会先去考了再说。”大方还是第一次对母亲如此明确持反对意见。

“考上了，学费你供？就你那工资？”母亲提醒儿子。

“考上最好，我不供，谁供？”大方如此肯定地说，让一边林晓春好生感动。她第一次觉得，大方很有男子汉气概。这是以前自己未曾发觉的。

“搞不好了，你翅膀长硬了是哇？你不听老人的话，就等着吃亏吧！”婆婆彻底生气了。

“晚饭做了没有？饿坏了！”从外边下棋回家的大方父亲直嚷嚷。

“还没做！”婆婆没好气地说。

“都几点了？”

听见丈夫不满地声音，这个典型的传统妇女即刻转身出去。

大方拍拍妻子的肩膀，以示安慰。轻声说：“我支持你就是了。现在你快去帮去厨房帮我妈做饭，也让她有下台阶。”

林晓春感激地点头，套了围裙去厨房。